sitc东北前首富出狱175天:寺庙或道观更适合我-市界
2016年04月30日东北前首富出狱175天:寺庙或道观更适合我-市界
范日旭说,服刑过程就像孙悟空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锤炼一下,人们期望会更好。不过他更赞同,消沉是一种普遍现象,“我现在什么也没干,让大家失望了普莉西亚。”
▲范日旭 受访者供图
作者 | 熊颖
编辑 | 徐伟
“你明天服刑到期了。”
2017年10月23日,一个声音打破了范日旭的平静。第二天,他醒得格外早,在吉林省监狱按手印、签完字,刑满释放。这位曾经在资本市场叱咤风云的东北前首富,时隔10年,重返自由。
范日旭说,服刑过程就像孙悟空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锤炼一下流水混账,人们期望会更好。不过他更赞同,消沉是一种普遍现象,“我现在什么也没干,让大家失望了。”
出狱后的范日旭变得异常平和。他不想再东山再起,他要研究道教佛教,认真反思自己怎么对人、对家庭、对社会,“这比再创辉煌更重要”。
草莽富豪
四月初,市界(ID:newsseeker)在长春的一栋颇有年代感的老公房七楼里见到了范日旭。
这是范日旭在长春的家。三室一厅的房子里,范日旭专门空出一间摆放健身器材,如今已积满灰尘。“以前没事时举举重、打打拳击。现在不敢运动了。”
头顶黑色皮质贝雷帽,身着白色T恤加上敞开绿色冲锋衣,不到1米7个头的范日旭看起来单薄精瘦易文科。难以想象,坐在面前的这个67岁老人,曾在上世纪90年代的资本市场声名显赫。
▲范日旭(右二)美国行与外国友人合影
范日旭曾是吉林缝纫机厂的翻砂工人。80年代,他东拼西凑找了30多位好友借来2万元,开小饭馆、录像厅。个体户范日旭在长春小有成就。不过他真正创业,是南下海南。
低价租下当地民房,装修成办公别墅后再高价转租,依靠租房中介ig囚徒,范日旭赚取了第一桶金。由于学历不高,他认为自己的成功源于不停止的思考,“我一生的时间,除了睡觉都在思考。”
1990年,范日旭衣锦还乡,开始涉足资本市场,帮企业运作上市。7年后,47岁的范日旭坐拥吉轻工、北方五环、厦门国泰3家上市公司,一手掌控金融平台泛亚信托,成为东北首富。
▲范日旭在长顺集团成立新闻发布会上发言
对于“东北首富”这一头衔,范日旭并不谦虚。“其实我是全国首富,90年代,谁有上千亿财产?2000年的时候,谁有两千亿资产?”
范日旭意气风发之时,腾讯、阿里、百度尚在襁褓。1998年,一只戴着红围巾的企鹅在深圳诞生;1999年,一位叫马云的英语老师在杭州,和他的17位小伙伴酝酿着全球最大的零售交易平台;2000年元旦,辞去硅谷高薪的李彦宏跨越太平洋,在中关村这条小街里“众里寻她千百度”。
范日旭的巅峰时刻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2007年10月23日凌晨两点,一阵敲门声,敲开了范日旭十年牢狱的开端。
范日旭的步子迈的太大了。以泛亚信托为平台,范日旭为自己掌控的公司代理发行数亿元企业债券。直到2006年,因严重违法违规经营,泛亚信托被责令停业整顿。被发现时妖颜媚世,泛亚信托现金资产仅为6000余万元,普通债务5.92亿元,严重资不抵债。
2007年10月25日,因涉嫌挪用资金罪,范日旭被吉林省公安厅刑事拘留。在此后的审判中,范日旭因欺诈发行债券罪、虚报注册资本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合同诈骗罪、单位行贿罪五项罪名被判无期,后来改判至10年。
至此,资本市场的“泛亚时代”谢幕。此后的10年光景,资本市场上流传着王石、许家印、马云、马化腾的发家故事,范日旭这三字渐渐掩埋,有所耳闻的人少之又少。
十年徒刑
范日旭以为自己会在监狱蹲上10年,直到2013年的3月12日。
这天,范日旭和往常一样躺在监狱床上看完书,站起来活动身体。还没站稳,范日旭摔倒在地,头上像被砸下一块巨大的铅块,眼睛发花、恶心。
他朦胧看到有人把自己抬上床,有人跑去找狱警。不知道谁说了句,“完了,范日旭要死了”,整个监狱闹哄哄的。
监狱医院只有两个医生,看不了他的病。范日旭被抬到担架坐上救护车,送往只有20分钟路程的吉林省人民医院。
有一层住院部被封闭起来,当作监狱的专用医院,不和外人住在一起。范日旭听在场的目击者回忆,所有狱警和护士医生都围了起来,此时范日旭面色发白,sitc不管怎样拍打手臂依旧找不到血管,电击治疗时摔倒在地也不敢随意移动身体。
8天后办理保外就医,此后的5年时间,范日旭大多住在医院里。
2017年10月23日,一个电话打破了范日旭房间的平静。“你明天(服刑)到期了。”
第二天去监狱开放票,范日旭醒的格外早。上午8点,坐在面包车上,监狱的大门越来越清楚,范日旭发现门口已有狱警等候。
按手印、签完字,范日旭手拿放票。此后的日子,不用蹲监狱,不用写思想汇报,也不用随时报备病情,时隔10年范日旭重返自由。
恢复自由身的范日旭并没有松一口气,他向有关部门提出再审,“我不想给儿女留下一个父亲是犯罪的遗产。他们要结婚生孩子。”
十年徒刑,范日旭不仅对家人愧疚,还让身体落下“站久了不行、坐久了不行、睡久了也不行”的病根郭春海。
聊狱中生活媚乱三国,范日旭语气虽平和,但两眼通红。“我需要休息。”范日旭打算用睡眠来缓冲谈话过程中几度升高的血压。
过年
进入寒冬安乡一中,长春街道的年味越来越浓。
范日旭讨厌过年。结过4次婚,家人很多,但大团圆的时候并不常见。更加普遍的是钓鱼岛真相,过年妻子小孩回娘家,反而留下范日旭一个人。
“插不上话。”只愿谈事、不拉家常的范日旭不愿意走动,更不愿意一起吃饭。
“我一生中过过两次像样的春节。”范日旭说,一次在1989年的海南,范日旭和哥哥还有公司一大帮员工,大家一起和面、包饺子g5308w,挺热闹的。另一次是2018年的长春。
年前,范日旭和长春市体委前主任高铁麟几个老朋友聚到一起。
说起和高铁麟的相见,范日旭百感交集曹瑛,“我看见门口站着个老头,那么沧桑,那么老心系宣化吧。”在范日旭的印象里,高铁麟还是那个英姿勃勃打网球的老顽童,10年的岁月痕迹让范日旭不敢相认。“80多岁了琼芳登,拉都拉不开,抱着不放手,哭了5分钟。”
▲范日旭与高铁麟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五点。回想起当日情景,范日旭说,“聊了什么不记得了,非常感概。”
这一天,高铁麟带着范日旭在长春体育馆转了一圈。1992年6月18日,长春市政府与范日旭旗下的长顺公司签约修建时为亚洲最大的长春体育馆,作为申办第九届全国冬运会的主要场馆梦梦奈。
▲范日旭重回长春体育馆
此后4年,范日旭陆续拿出12亿元;作为交换条件,长春市政府许诺将体育馆附近的五块地交由范日旭开发。1998年长春体育馆交付使用,土地开发的承诺却并未兑现。
泛亚心病
出狱后加油耶稣,范日旭最操心的是泛亚信托。
2007年过后,银监会再无发放新的信托牌照,“一张可抵全牌照”的信托牌照成了严控下的稀缺品。截至目前,71张信托牌照中,68家正常经营,另外3家持牌停业,其中就包括了正在操办重组的泛亚信托。
停业整顿的泛亚信托在2010年进入破产程序。8个年头已然过去,泛亚信托的破产清算没有动静,重组的声音从未间断,但都只闻其声没有落地。
范日旭没想明白,“(重组)两个月就可以完成的事家有喜旺,为什么拖了这么长时间白色盲虾。”
从停业整顿开始,泛亚信托员工一直没有得到安置。范日旭告诉市界(ID:newsseeker),“一位泛亚信托的部分股东控制人快90岁了,还有一位员工2年前得了癌症,现在晚期扩散。”范日旭担心,重组这么长时间,会有员工等不到。
并不是没有人愿意接盘。据范日旭介绍,目前在破产管理人处登记的、有意参与重整泛亚信托的企业和机构有几十家,直接找到海南农租的企业、机构也已经超过50家。
3月30日,在长春召开的泛亚信托第六次债权人会议上,范日旭显得有些焦急,“快点重组完吧!”他向破产管理人惠大学推荐神州、北京联络互动作为重组方,“他们都是承诺全额清偿债务,包括职工安置方案。”
而对于泛亚信托的主要重组方亿利集团,范日旭并不看好。他在会议上提出质疑,重组方必须要附合银监会的明示的入股条件,连续两年盈利,同时投资比例不超过净资产的50%。在他看来东明房产网,亿利有些条件不符合。
范日旭有自己的算盘,“(泛亚信托)我要卖到60亿的话,40亿解决债务,20亿用来安置1500名员工和近5000名股民,我自己一分钱也不要古董杂货店。”
“让大家失望了”
问到之后的计划,范日旭回答,“不再创业。”出狱后的范日旭打算和王石一样,进入退休状态。
2017年王石卸任万科董事长,郁亮接棒。1994年,范日旭与王石初次见面时,地产新贵与资本市场巨鳄相谈甚欢,王石索性告诉秘书,“今天下午我什么事都不干了。”理念截然不同的两人聊管理、聊布局,原定半小时的谈话,一直到两人在职工食堂吃晚饭仍没结束。
“我和王石比郑俊怀,连他1%都不如。”范日旭丝毫不吝啬对王石的欣赏,他称赞王石是真正的企业家,而自己仅仅是一个机会主义者。
范日旭说,服刑过程就像孙悟空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锤炼一下,人们期望会更好。不过他更赞同,消沉是一种普遍现象,“我现在什么也没干,让大家失望了。”
少年的范日旭不被妻子家人接受,为给自己争口气,范日旭选择创业;人近中年,范日旭颇有“霸道总裁”风范,和女朋友分手后任性撕了上亿元的合同,“我挣钱给谁?”此时的范日旭觉得创业没了意思。
对于资本市场,范日旭仍然偶有关注。他认为现在很火的嘀嘀打车、摩拜并不难懂,“我曾经也思考过。具体怎么做,这是商业秘密。蔡紫芬”
范日旭半开玩笑半认真:“监狱生活比较合适我,我一生下棋最多就在监狱,还交了两个好朋友。我想下一步比较适合我的大概就是寺庙或者道观。”
“这些地方我不一定去,在家也可以闭关、修炼。”范日旭打算在接下来的“退休生涯”里,研究道教、佛教,认真反思自己怎么对人、对家庭、对社会,“这比再创辉煌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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