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弹药武器东京是个很丑的城市,一定不要被它吓到-JAPAN旅游美食阿奈君
2018年02月28日东京是个很丑的城市,一定不要被它吓到-JAPAN旅游美食阿奈君
日本的哪个元素最吸引你?千万不要告诉说是“东京热”。
今天,日本文化对我们生活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电影、摄影、日剧、综艺、Mook、美食……从其输出规模上看,可能没有哪个国家能够与之相比。
你可能关注了一个日本微博,正在看一部日剧,追一档日本综艺,或者刚看过一部日本电影……大卫·鲍伊曾将日本视为古老与现代文化传统完美结合的典范。
而我们又很容易观察到其中的对立,如小津安二郎的温情、北野武的暴烈,蜷川实花的绚烂、杉本博司的极简,表层之下的文化逻辑,令人难以捉摸。
从美国人鲁思·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法国人罗兰·巴尔特的《符号帝国》,再到国人戴季陶的《日本论》,这些“第三只眼睛”看日本的作品,角度不同,理解各不相同。
而 1977 年至 1988 年间,伟大的法国人类学家,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五次到访日本。
第一次出访前夕,在他最负盛名的作品《忧郁的热带》日文完整版的序言中,他就提到了对日本的爱恋。
1986 年 7 月,列维-斯特劳斯于利涅罗勒
二三十年后,斯特劳斯从以往发表的关于日本的人类学、神话学研究的演讲稿及文章,整理成书《月亮的另一面:一位人类学家对日本的评论》。
这本书的内容涉及了日本的文化、艺术、历史、文学、生活,以及作者对日本细微的观察,并为我们讲述了很多日本的神话故事;在与西方文化方方面面相比较的同时,揭示“月亮另一面”的日本。
《月亮的另一面:一位人类学家对日本的评论》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 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 年 3 月
1993 年,列维-斯特劳斯接受了川田顺造为日本 NHK 所做的专访。
访谈的过程中,川田顺造问道“人类历史上,是否有一个最适宜人类生活的阶段?”,列维-斯特劳斯回答“我能说的唯一一点是,肯定不是在现在!”
他甚至担心,在未来,也越来越不可能。
我终于要去看看这辈子痴念着的日本了
川田顺造:您最喜欢的浮世绘画家是哪几位?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我特别欣赏古代也就是汉文时期的画家,或者再晚些的怀月堂安度、菱川师宣,还有其他几位,但这些都是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也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我对常常被视为颓废派的歌川国芳(Utagawa Kuniyoshi,1798-1861)的艺术非常感兴趣——人们是这么称呼他的,但是我认为他的艺术作品表达了一种奇妙的创新和暴力。
行者武松,歌川国芳作品
他的一部作品有一段时间非常吸引我,就是他青年时期的版画,即在 1830 年左右为《水浒传》的译本所作的插画。当时,是曲亭马琴将这本小说从中文翻译过来的熊嘉琪。这些版画不仅很美,而且从民族学的角度来看,我也觉得它们很有趣,因为它们很好地展示出了 19 世纪的日本人对于古代中国的观感。
但是这些是完全不同的东西:那是民间艺术的鼎盛时期,处于“鲶绘”的时代,也就是说 1855 年安政时期的大地震使一种古老的神话重现,也许今天日本某些阶层的人们会对此有些反感。因为,例如我们会见到某个富人被强迫散出自己的财富,而大地震就是“ yonaoshi ”辻政信,即“社会革新”,使穷人获得了富人的财富。
日本安政江户(现在的东京)大地震(1855 年)后出现的鲶絵,当时的日本人相信地震是鲶鱼引发的。
您知道,很奇怪的是,这种看似完全地区化和怪异的象征,也存在于我们的中世纪。
比如 12 世纪时,当人们选出新的教皇——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 yonaoshi ”,即社会革新时,新教皇必须在教堂前,坐在一把有洞的椅子上——这把椅子被称为“ chaire stercoraire ”,也就是“粪椅”——在人们吟唱《圣经》中的圣诗时,从那里散出财富:“……让穷人变成富人。”
也就是说,这与我们在鲶绘中所看到的是完全一样的象征。这便引发我们去思考,在人类的思想中,在极为不同的环境下同时存在着的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
在日本,鲶鱼是地震的元凶;而在美洲或者说至少在美洲的某些地区,则是属于鲉科的鱼。然而,在日本鲉科的鱼类代表是用来祭拜山神的虎鱼。显然,就某种意义来说,山与地震有关,因而在日本属于鲶鱼的,在美洲就属于虎鱼。
此外,在美洲沧浪亭怀贯之,鲶鱼还被认为是疾病的根源。“ namazu ”(鲶)这个字,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么同一个字既指鱼类,也指一种皮肤病。
“一定不要被东京吓到,东京是个丑陋的城市”
川田顺造:在这次邀请之前,您就已经对日本产生了兴趣……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是人类学上的兴趣,但是可能没有像在日本待过几次之后,变得那么特别。
川田顺造:巴西的南比夸拉族或卡都维欧族和我们日本人都是同一远祖的后代。在这两个不同的地理和文化区域之间,您感受到了什么样的连续性或间断性?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我们都有着相同的祖先,当然!可以肯定的是,当我们看到日本时,特别是在民间文学和神话中,我们认出一些可以让研究美洲文化的学者想起某些东西的呼应。
在数千年间,我们看到了人口的迁移、思想的交流,还有共同的遗迹建筑,我们在美洲、日本和印尼群岛都找到了遗迹的碎片。
川田顺造:1977 年,您对日本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1993 年的今天,在您对我国有了更多的经验和研究之后,您认为那个第一印象是贴切的吗?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在上次的谈话中,您曾向我提出过有关巴西的同样的问题。我对您这样说过:“在涉及新世界时,首先一点,第一印象就是自然。”对于日本来讲,我会对您说:“第一印象,最强烈的印象,是人。”这是十分说明问题的,因为美洲是人口稀少的大陆,但是自然资源丰富风野七咒,而日本自然资源贫乏,相反却人口众多。
70 年代初的日本东京街头
感觉是面对着一种……我不会说是不同的人文,这与我的看法相去甚远,而是一种不像古老世界的人文,没有受到革命和战争的压迫与消耗的人文,这种人文给人的感觉是人们总是不受约束的,无论他们的社会地位多么卑微,他们都拥有一种要对全社会尽职的责任感,并愉快自在地投入其中。
对于我们这一代,经历过 1945 年以前旧日本极端军国主义政权的人来说,“ hai ”这个词会让人联想到对上级无条件服从的精神。然而,这对于您刚才所说的关于石田梅岩思想的话丝毫没有影响。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再回来谈谈日本的自然之美。
我有很多话要说,因为,我们抵达日本——大概是在成田和东京之间,因为左右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自然美景——便发现了一个更加多彩的自然。而且看起来这种美景被组织得更好,也许是因为欧洲的植被基本上都是不规则的——波德莱尔就曾以“不规则的植被”这种说法来定义它——正因为这些不规则的因素,所以我们试图在园林中创造一种规则。
然而日本自然美景的元素是非常规则的:杉木、岩石、稻田、竹林、茶树,所有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带来一种规则的元素,可以说,你们用这些元素创造出了一种有秩序的规则性,一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性:第二个级别的规则性。
川田顺造:1986 年,当您乘船在东京的运河中漫游,还有我们上到佃岛散步时,您曾对列维斯特劳斯夫人说您很想住在这个朴实的市井之地。这一地方的哪一点吸引了您呢?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佃岛带给我的是一种震撼。因为那些绿荫环绕的小木屋,身穿工作服却给人以穿着古代服装印象的渔夫,还有我们乘坐的小船,所有这一切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葛饰北斋和他精美的绘本《隅田川两岸一览》,或者说,想起了也许曾是文明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如威尼斯——您在东京向我展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威尼斯。
隅田川两岸一览,葛饰北斋作品
所有这些都深深地打动了一个只是通过古画来了解日本的人。所以您问我是否在其他地方也见过如此的景致?
我跟您说,当我到日本时,许多日本人都对我说:“一定不要被东京吓到,东京是个丑陋的城市。”然而图卢兹天气,在现代东京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感到像是从某种我完全想象不到的东西中解脱出来了一样,那就是街道!在我们的文明中,街道是如此受限,房屋一个连着一个;而在东京,建筑物的设立有着更多的自由,可以说确实给人一种多样化的印象。
夜晚的东京街头
对于巴黎人来说,这些街区代表着一种极致的奢华,因为在巴黎,再也不可能住在一个位于市中心又被小花园环绕着的独栋小屋里了。而在东京,在某种程度上,这还是可能的,但是或许过不了太久,我担心在东京这里也难以实现了。
我一下子爱上日本料理的原因,是它保持了颜色的纯粹状态
川田顺造:您不仅对精神层面,还对美食怀有强烈的好奇心。您能否以自身经验评论一下日本料理?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如您所知,我对日本料理一见钟情。然而,对我来说,里面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当然萌购网,与巴西的印第安人在一起时,我吃过活的虫子——生吃,是的!
日本设计师原研哉作品
但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生鱼,对于刺身我完全不懂……还有其他鱼类。让我一下子便爱上日本料理的原因,同时也是浮世绘和通常所谓的大和艺术吸引我的原因,就是让颜色保持纯粹的状态。
川田顺造:据一个流传在喜欢日本的外国人中的传说所讲,日本人拥有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智慧。然而,在与原始自然的实际关系中,日本人没有完善的规划。他们把野地闲置在一边,这些野地大约占了日本三分之二的面积。日本人称之为“ yama ”,书面意思是“山”,但暗含的意思就是“荒野之地”。
对环境的污染和破坏在日本与日俱增,就像您所看到的那样,也许比上一次您 1988 年到访日本之后更是急剧加速。相较日本人传统的自然观念,它通常是从一种理想而非现实的角度被构想的,您如何看待目前日本人与自然关系的现状?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您说得完全正确。我们对此有一种错误的观念。在日本各地旅游时,在内地、四国、九州,除了有许多美好的印象之外,日本对待自然的粗暴也让我感到很难过。
西方人的错觉,我认为是来自日本人向西方表现出了能够利用自然作为原料而创造出一种纯自然元素的艺术。日本的插花艺术便是如此,日式庭园也是这样。
你们的园艺则代表着更高层次的园艺。那是一种非常奢华、考究的小庭院,而且每家的庭院都不一样;就像每家主人都有着自己的个性,想要用自然元素创造出一件与其邻居都不同的独特作品,如同一位伟大画家的作品与其他画家的作品都不一样。
川田顺造:在您的人类学研究中,您很看重“野性”。您能否简要地告诉我们,就日本文化现状而言,为何保有“野性”是重要的?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我没有那么看重“野性”。我想说明的是,“野性”仍存留在我们所有人中。因为它一直出现在我们身上,所以当它在我们自身之外出现时,我们便错误地轻视了它。
我想,对于所有文明来说都是这样的。但是,作为一名人类学家黄宪高,我非常欣赏日本的一种能力:在最现代化的表象中,能够感受到与其最古老过去的相互联系。然而我们其他人呢,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的“根源”,但是我们很难与其相连。有一道我们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们在鸿沟的另一边观望着自己的根源。而在日本,有一种延续性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联系,也许它不是永恒的,但今天它依旧存在着遗忘河之水。
我们要去创造我们自己的典范了
川田顺造:对于法国和日本在文化定位上的对立,特别是法国人的普遍定位和日本人的特殊定位,您是如何看的?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您在这儿至少提到两个问题。
对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可以说西方的逻辑是部分地建立在语言结构上的。对于这一点,我认为非常重要的是日本的语言结构没有确定出一个特殊逻辑的结构,而是一个表示语言的动作的结构,就像我们刚才所谈到的。也就是说,一个倾向于抽象和理论,另一个则倾向于实际行动,但二者有同样的分析考量,同样的细节上的精确考量,以及同样从主要部分分析事实的考量。
对于您的第二个问题,您讲到日本比较偏向于做接受者,而非发出者。dnf弹药武器
日本显然受到过很多影响,特别是中国、朝鲜,以及后来欧洲和北美的影响。只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日本能够将这些影响很好地吸收谜证,然后做出不同的东西。不要忘记另一方面,在受到这些影响之前,你们已经有了一种文明,即“绳文”文化。
这种文化不仅创造出人类最古老的陶器,而且是最具独创性的,以至于在世界其他地方找不到任何可与之相当的东西,也无法将它与其他任何东西进行比较。我认为这就是日本从一开始就具有特殊性的证明,这种特殊性总是能让日本把从其他地方吸收进来的元素转化成原创的东西。
您知道,在日本,我们很久以来都被视作应该追随的典范。我经常听到日本年轻人——面对着毁灭西方的悲剧事件和目前撕裂西方的危机——说:“再也没有典范了;我们再也没有要追随的典范,真正要我们去创造我们自己的典范了。”
我对日本所有的期待和要求,就是希望日本人能够让这种典范(实际上,已经很好地吸收了他国经验的典范)保持同样的原创性,就像他们过去所做的那样。有了这种原创性,日本人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加丰富。
最好的时代邓翠雯,肯定不是现在
川田顺造:您是否相信在人类历史上,有一个最适宜人类生活的阶段?如果有,您觉得那应该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呢?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肯定不是在未来,我不考虑这种可能性!蒋多多首先许云上,人类学家的工作不是设想未来,而是研究过去。这是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艾杜纱,因为不能只回答说“我愿意活在某个时代”,还得知道在那个时代我所处的社会地位是什么样的!因为,显然武汉月子中心,我可能……我们总是从最惠阶层而绝非其他阶层的角度来看过去的时代。
因此,我不会特别指出任何一个时代。我会说:“那是一个在人与自然、人与自然物种之间依然存在着某种平衡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人类不是造物主,但他知道人类和其他生命一样都是被创造出来的,要尊重其他生命。”哪个时代才是最好、最真实的呢?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真实,我能说的唯一一点是,肯定不是在现在!
川田顺造:也不是在未来吗?
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在未来,我担心越来越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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